鱼竿突然一沉。不是那种鱼咬钩的下坠感。更像是挂住了一艘沉船。
竿身瞬间弯成危险的弧形,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我那根用了五年、结实耐造的海竿,
“咔嚓”一声,从中断成两截!水花炸开。一个东西被甩上岸,砸在我脚边的烂泥地里。
不是鱼。不是水草。也不是破鞋烂瓶子。是个拳头大小、灰扑扑的泥团子。
看着像河底捞上来的淤泥块,湿漉漉,脏兮兮。“操!老子的竿!
”我心疼地捡起断成两截的宝贝鱼竿,气得想骂娘。今天真是邪门,
跑到这荒郊野湖想清净清净,鱼没钓着,竿先折了。晦气!
我抬脚就想把这破泥团子踹回水里。脚刚抬起来,泥团子表面“簌簌”掉下几块泥壳,
露出里面一点温润的光泽。白的?玉?好奇心压过了火气。我蹲下来,
用手扒拉掉剩下的泥壳。泥巴下面,是个入手温润、触感细腻的玉牌。通体乳白,
没有任何雕刻,只在正面刻着几个极其古朴、弯弯曲曲的符号。这符号,我绝对没见过。
但诡异的是,一眼扫过去,我脑子里“嗡”地一下,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大团东西。不是文字。
不是画面。是一种……感觉?磅礴、浩瀚、悠远,仿佛站在星空下,感受着时间洪流的冲刷。
无数模糊的片段、感悟、对天地某种玄之又玄的理解,
不受控制地在我意识里翻腾、碰撞、沉淀。一股无法形容的热流,猛地从玉牌传入我手心,
瞬间冲遍全身!四肢百骸像被丢进了滚烫的熔炉,骨头缝里都在发痒,发出“噼啪”的轻响。
血液流速暴涨,心脏擂鼓一样狂跳。皮肤表面渗出一层厚厚的、油腻发黑的污垢,
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酸臭。这个过程快得吓人,也就几秒钟。热流退去,所有异象消失。
我猛地站起来,看着自己沾满黑泥的手,又看看那块静静躺在泥地上的白玉牌。
脑子里那些翻腾的东西彻底沉淀下来,清晰无比。一段……完整的修炼法门?
从最基础的引气入体,到搬山倒海、呼风唤雨?
还有数不清的战斗经验、天地感悟、炼丹炼器的零碎知识?庞大得像一座图书馆,
此刻却清晰地烙印在我意识深处。就像,我亲身经历过一遍。“万年修为?
”我脑子里冒出这个词,自己都吓了一跳。这感觉太真实了,
身体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,轻飘飘的,仿佛轻轻一跳就能撞到头顶的树叶。
视力好得能看清几十米外树叶上的虫眼,耳朵里塞满了平时忽略的虫鸣鸟叫、风声水声。
这不是幻觉。我捡起那块白玉牌。玉牌上那古朴的符号,
此刻在我眼中有了全新的含义——一个代表“岁月”、代表“沉淀”的古老印记。
玉牌本身温润依旧,但里面那股浩瀚的能量感,消失了。它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古董,
顶多值点钱。我把它揣进兜里。断掉的鱼竿也不要了。环顾四周,荒湖野岭,
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刚才的动静不小,但没人看见。捡到宝了?天上掉馅饼?
还是水里钓上来的馅饼?我有点懵。更多的是警惕。小说里主角掉悬崖得宝物的桥段看多了,
现实里真遇上,第一反应不是狂喜,是发毛。这玩意儿哪来的?为什么是钓鱼钓上来的?
有没有后遗症?试着按照脑子里多出来的法门,意念微动。呼!脚下轻轻一点,
身体真像没重量似的,飘出去七八米远。落地无声。再对着旁边一棵碗口粗的小树,
一拳挥出。拳风带起微啸。“砰!”树干剧烈摇晃,树叶哗啦啦掉下一片。拳头接触的地方,
树皮裂开,露出里面白色的木质。手有点麻,但没受伤。力量感是实打实的。
脑子里那些战斗经验告诉我,刚才那一拳,发力技巧很粗糙,只用了蛮力。身体里,
一股温热的气流在缓缓流动。很微弱,但真实存在。
这应该就是所谓的“真元”或者“灵力”?“真的……万年修为?”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,
心里翻江倒海。狂喜?有点。但更多的是巨大的不真实感和随之而来的沉重。
这力量不是白来的。脑子里那些庞杂的知识和经验告诉我,
一个普通人骤然获得如此庞大的修为,就像婴儿扛着核弹头。控制力不够,
分分钟把自己炸死,或者被其他“识货”的人盯上,死得更快。玉牌上那“万年”的印记,
更像是一种“认证”,一个钥匙,打开了藏在我身体里某个地方的宝库?或者,
这“万年修为”本身就是以某种难以理解的方式,浓缩在玉牌里,被我吸收了?想不明白。
暂时也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现在是个身怀巨宝的菜鸟。得藏好。绝对不能暴露。
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躁动。把断掉的鱼竿彻底踩进泥里埋好。又跳进冰冷的湖水里,
把身上那股酸臭的黑泥污垢彻底洗干净。衣服也搓了又搓。收拾干净,像个没事人一样,
离开这片荒湖。兜里揣着那块失去光泽的白玉牌。回到家,已经是晚上。
我住的是个老破小单间,隔音差得隔壁打个喷嚏都听得见。锁好门,拉上窗帘。
我开始仔细梳理脑子里那堆“遗产”。功法名为《混元道经》。名字很大气,
内容更是包罗万象,主修功法、辅助法诀、战斗秘术、丹器符箓……应有尽有。品级?
以我脑子里那些模糊的见识判断,绝对高级货。那万年修为的“原主”,身份恐怕不简单。
修为境界,我现在大概处于……筑基期?还是什么层次?按照这个世界的划分,
好像叫“武者”?有明劲、暗劲、化劲什么的?我脑子里有对比,但很模糊。力量层次上,
我应该远超普通明劲,甚至暗劲?但战斗经验和技巧,约等于零。空有蛮力和速度。
就像一个亿万富翁,突然失忆流落街头,只知道兜里揣着张无限额黑卡,却忘了密码,
也不知道该怎么安全地取钱花钱。“得练!”我下了决心。力量是根本,
控制力更是保命的关键。我盘膝坐在硬板床上,按照《混元道经》最基础的搬运周天法门,
尝试引导体内那股微弱的热流。意念沉入丹田。那股温热的气流,像条懒洋洋的小蛇。
我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去触碰它,引导它沿着记忆中一条最简单、最安全的路线运行。第一圈,
慢得像蜗牛爬,意念和真元都磕磕绊绊。第二圈,稍微顺畅了点。第三圈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
当那股微弱真元在体内完成第一个完整的小周天循环,重新汇入丹田时,它明显壮大了一丝!
一丝温热的气流反馈回四肢百骸,疲劳一扫而空,精神异常清明。有效!我睁开眼,
窗外天已蒙蒙亮。一夜未睡,却神清气爽,毫无倦意。体内真元增长了微乎其微的一点点,
但那种“掌控感”却清晰多了。安全!可行!这路子走得通!接下来的日子,
我过上了深居简出的“宅男”生活。对外宣称工作压力大,想在家休息调整。实际上,
我所有精力都投入在修炼上。白天练功,熟悉身体暴涨的力量,
练习一些最基础的发力技巧和闪避步法。晚上打坐搬运周天,壮大真元。进步飞快。
身体像个无底洞,贪婪地吸收着“万年修为”带来的底蕴。每一次搬运周天,
真元都有明显增长。那些战斗技巧和发力法门,上手也快得惊人,
仿佛我只是在“复习”早已掌握的东西。不到半个月。体内真元已经从最初的涓涓细流,
变成了一条奔腾的小溪。力量、速度、反应、五感,全方位提升。我现在有把握,正面硬刚,
三五个持械壮汉近不了身。要是偷袭,效果更恐怖。那块白玉牌,我一直贴身带着。
它似乎彻底沉寂了,除了材质温润,再无任何异常。但它是我“发迹”的起点,也是个谜。
平静的日子被一个电话打破。是徐胖子,我发小,人仗义,就是有点咋咋呼呼。
他在本地一家古董店当学徒。“武哥!救我!”电话那头,徐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恐。
“怎么了?慢慢说!”我心里一沉。“我…我好像闯祸了!老板店里……丢了个镇店的物件!
老板怀疑是我……可我真没拿!老板说那东西来头太大,要是找不到,不但我完了,
他店都得关门!还要……还要连累家里人!”徐胖子语无伦次,吓得够呛。“你人在哪?
”“我…我在店里,
老板把我扣住了……他……他叫了人来……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
像是门被大力撞开,紧接着是徐胖子的惨叫和几个凶狠的呵斥声。“小胖子,还敢打电话?
”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。“武哥!啊——!”徐胖子又一声惨叫,电话被粗暴地挂断。
嘟嘟嘟……盲音。我攥着手机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徐胖子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铁哥们。
他那个人,胆子不大,贪点小便宜是有的,但偷老板镇店之宝?他没那个胆,也没那本事!
古董店?镇店之宝?来头太大?
我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:难道……和我钓上来的玉牌有关?那东西也像个古董!
来不及细想。救人要紧!我抓起外套就冲出门。古董店我知道在哪,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太远。
以我现在的脚力,比打车快。十分钟后,我站在“博古斋”门口。店门紧闭,里面没开灯,
透着股不寻常的压抑。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喝骂和闷哼声。我深吸一口气,
一脚踹在紧闭的卷帘门上!“轰——!”刺耳的金属撕裂声!厚实的卷帘门直接凹陷变形,
锁扣崩飞!整扇门被我硬生生踹开!店堂内光线昏暗。徐胖子像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,
鼻青脸肿,嘴角淌血。
一个穿着唐装、头发花白的老头应该是老板脸色惨白地缩在柜台角落。
三个穿着黑背心、胳膊上纹龙画虎的彪形大汉,正围在徐胖子旁边。其中一个还拎着根甩棍。
我的闯入,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“武哥!”徐胖子看到我,眼泪鼻涕一起流,
想爬起来又疼得龇牙咧嘴。拎甩棍的纹身男最先反应过来,眼神凶狠:“妈的!哪来的杂毛!
找死是吧?”他抡起甩棍就朝我脑袋砸过来!又快又狠,带起风声!普通人挨这一下,
不死也残。可惜,我不是普通人。我甚至懒得躲。在他甩棍即将碰到我头发的瞬间,
左手闪电般探出!啪!甩棍被我稳稳抓在手里。纹身男感觉砸在了钢柱上,虎口剧痛,
甩棍纹丝不动!他脸色大变,想抽回去。晚了。我右手握拳,没有用任何花哨技巧,
就是最直接、最快的一记直拳,轰在他胸口!“呃!”纹身男眼珠子暴突,
身体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,双脚离地,倒飞出去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后面的博古架上!
木架碎裂,瓷器玉器稀里哗啦碎了一地!他瘫在碎片里,口鼻喷血,抽搐两下,不动了。
一拳!秒杀!另外两个纹身男吓傻了。平时打架斗狠是常事,但一拳把人打飞几米远,
砸碎木架,这他妈是人吗?怪物?“上……上啊!”其中一个强撑着胆气吼了一声,
掏出一把弹簧刀。另一个也反应过来,抽出一把短匕首。两人一左一右,怪叫着扑上来。
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。我眼神更冷。不退反进!匕首刺向我肋下!
弹簧刀扎向我小腹!在他们刀尖即将及身的刹那,我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微微一侧,
同时双手齐出!左手如鹰爪,精准扣住持匕首那人的手腕,发力一捏!咔嚓!
腕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!那人杀猪般惨叫,匕首“当啷”掉地。右手并指如刀,
在持弹簧刀那人手臂麻筋处闪电一戳!“啊!”那人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,弹簧刀脱手。
我动作不停,顺势抓住他脱力的手臂,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!“砰!
”第二个纹身男被狠狠掼在地上,瓷砖碎裂,他哼都没哼一声,直接晕死过去。
最后那个捏碎手腕的,被我一脚踹中小腹,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飞出去,撞在墙上滑落,
也昏了。整个过程,不超过十秒。店里死寂。古董店老板张着嘴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
看着我的眼神像看鬼。徐胖子也忘了疼,呆滞地看着我,仿佛第一次认识我。
我走到徐胖子身边,把他扶起来:“没事吧?”“没……没事……武哥,
你……”徐胖子话都说不利索了,眼神在我和地上三个凶徒之间来回扫,充满震惊和后怕。
“东西丢了?”我转向那个吓傻的古董店老板,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。
老板浑身一哆嗦,差点跪下:“大……大侠……饶命!是……是丢了!
昨天刚收的一件……一件古玉牌!
据说是……是先秦方士之物……有高人看过……说……说蕴藏大秘!价值连城!今天就没了!
我……我真没怀疑错人……监控……监控坏了……”古玉牌?先秦方士?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和我钓上来那个,太像了!难道真是同一类东西?“你找人来扣我兄弟,还想连累他家人?
”我盯着老板,语气转冷。虽然徐胖子可能确实有嫌疑,但这老板处理方式太狠毒。
“我……我错了!大侠饶命!我……我也是被逼的!那东西牵扯太大,
我……我实在担不起啊!”老板哭丧着脸,“是……是‘龙哥’的人!
那玉牌……好像就是帮‘龙哥’看的……他丢了东西……要我的命啊!
”他指着地上昏死的三个纹身男。“龙哥?”我皱眉。听起来是本地地头蛇?
“是……是城南的龙爷……他……他势力很大……黑白两道……”老板声音都在抖。麻烦。
刚解决三个打手,又牵扯出个地头蛇。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我那块玉牌要是暴露,
麻烦更大。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。“胖子,到底怎么回事?玉牌跟你有关吗?
”我低声问徐胖子。徐胖子肿着脸,急得快哭了:“武哥!天地良心!我真没动那玉牌!
昨天老板让我擦柜台,我就在边上过了一下手……后来老板接个电话,
好像就是龙哥那边打来的,很神秘的样子……再后来,玉牌就没了!老板非说是我偷的!
”“监控呢?”“好巧不巧,昨天下午店里的监控系统升级,全关了!”徐胖子一脸冤屈,
“武哥,我真没拿!我发誓!”我相信徐胖子。他没那胆子,
也没那技术手段避开老板的眼睛偷走那么重要的东西。那么……玉牌怎么没的?
被老板监守自盗?可能性不大,看他吓尿的样子不像。
或者……是那个“龙哥”的人自己拿走的,贼喊捉贼?还是……有第三方?
另一个念头冒出来:会不会是……和我那块玉牌一样的“饵”?钓上来的东西,
会不会……不止一个?这个想法让我脊背有点发凉。如果还有其他人也“钓”到了东西,
那这个世界,恐怕要热闹了。当务之急,是解决眼前的麻烦,把徐胖子摘出来,
避免被那个“龙哥”盯上。我看着地上三个昏死的打手,又看看吓得筛糠的老板,
心里有了计较。“听着,”我对老板说,“玉牌丢了,谁偷的,你心里有数也好,没数也好,
自己去查。但这事,跟我兄弟无关。”“是是是!无关无关!”老板点头如捣蒜。
“地上这三个人,怎么处理?”我问。“我……我马上叫救护车!
他们……他们自己喝多了摔的!绝对跟大侠您没关系!”老板反应很快。我点点头,
还算上道。我走到那个被我捏碎手腕的纹身男身边他疼晕了,蹲下身,
在他身上快速摸索。果然,在他后腰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。用他的指纹解锁。翻开通话记录。
最近一个拨出电话,备注赫然是“龙哥”!我直接拨了过去。电话响了几声接通。
一个低沉、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,带着不耐烦:“阿彪,事办好了?东西问出来没?
”“龙哥是吧?”我开口,声音故意压低,显得冷漠。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
声音陡然转冷:“你是谁?阿彪呢?”“你的人在我手里。三个,废了。”我语气平淡,
像是在说踩死了三只蚂蚁,“博古斋那玉牌,我兄弟没拿。这事到此为止。别再碰我兄弟,
也别再找博古斋老板麻烦。否则……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地上昏死的三人,
声音更冷:“城南的龙爷,会变成城南的死泥鳅。”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。过了好几秒,
那个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,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:“朋友,
好大的口气。报个名号?”“名字?你还没资格知道。”我冷笑,“记住我的话。玉牌的事,
你自己查。再敢伸爪子,我不介意帮你剁掉。”说完,直接挂断,关机。
把手机扔回纹身男身上。古董店里静得可怕。老板和徐胖子都大气不敢出。“走。
”我扶起徐胖子,往外走。“武哥……龙哥他……”徐胖子腿还有点软。“他暂时不敢动。
”我笃定地说。刚才的电话,就是要制造一种神秘感和压迫感。
一个能瞬间废掉他三个得力手下的神秘人,在没摸清底细前,
那个“龙哥”绝对不敢轻举妄动。道上混的,最怕的就是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“高人”。
“那……那玉牌……”“别管了。”我打断他,“这事水太深。从今天起,别再去古董店,
换个地方打工。这事烂在肚子里,谁都别说,包括我。”“我懂!我懂!”徐胖子连连点头,
心有余悸。我把他送回家,叮嘱他安心养伤。离开时,我心情并不轻松。
龙哥的麻烦暂时压住了,但隐患还在。那块丢失的玉牌,就像悬在头顶的剑。更重要的是,
它证实了我的猜测——我钓到的东西,很可能并非孤品!这个世界,或许真的不一样了。
平静的水面下,暗流汹涌。我需要更强的力量,需要了解更多。几天后,
一个念头无法遏制地冒出来:再去那个荒湖看看!看看还能不能“钓”到什么!这念头一起,
就再也压不下去。深夜。月朗星稀。我又来到了那片荒僻的野湖。周围寂静无声,
只有虫鸣和风吹芦苇的沙沙响。湖面倒映着月光,波光粼粼。
我拿出新买的一根最结实的远投海竿。鱼线末端,挂着一个空钩。没有鱼饵。甩竿。沉底。
然后,耐心等待。意念沉静下来,精神高度集中,感知着水下的动静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湖面平静依旧。就在我以为这次不会再有收获时。鱼竿再次猛地一沉!不是挂底!
是那种活物剧烈挣扎的拖拽感!力量之大,远超上次!新买的硬调海竿瞬间弯成满弓,
发出恐怖的“嘎吱”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!“来了!”我心中一凛,双手死死握住鱼竿,
腰腹发力,全身真元涌动,双脚如生根般钉在地面!“给我上来!”我低喝一声,
使出全身力气向后猛拽!哗啦啦——!水花冲天而起!
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硬生生从水底拖拽上岸,砸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不是鱼。
不是泥团。甚至……不像地球上的东西。那东西大约篮球大小,
通体覆盖着银灰色的、非金非石的奇异鳞片,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。
整体呈不规则的多面体,棱角分明。没有眼睛,没有嘴巴,只在几个棱面的中心位置,
嵌着几个小小的、散发着黯淡蓝光的晶体。它落在地上,轻微地“嗡”了一声,
表面的蓝光急促地闪烁了几下,像是在……扫描?然后,蓝光稳定下来,对着我的方向。
同时,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下,再次被塞进一团信息流!这次的信息,
不再是修炼法门和感悟。是……图纸?公式?还有大量冰冷、精确的数据流!
质相位扫描解析技术基础……无数超越地球现有科技认知的图纸、理论、公式、数据,
像开闸的洪水,疯狂涌入我的脑海!信息的载体,是一种完全陌生的、冰冷精确的逻辑语言。
然而,在我吸收那“万年修为”后,似乎我的大脑也被强化了,
对信息的接收和理解能力提升到了非人层次。这些外星科技知识,虽然深奥无比,
但我竟然能理解其最基础的框架和原理!这感觉,就像给一个古代人塞了一本《相对论》,
他可能不懂具体方程,但能明白“时间空间可以弯曲”这个核心概念。我抱着头,
强忍着信息冲击带来的胀痛感。那银灰色的多面体静静地躺在那里,
表面的蓝光稳定地闪烁着,像是在……待机?过了好一会儿,信息流的冲击才平息下来。
我喘着粗气,看着地上这个明显是科技造物的东西,又摸了摸口袋里那块沉寂的温白玉牌,
感觉世界观再次被刷新。修仙之后,是外星科技?这“垂钓诸天”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?
怎么什么都能钓上来?这次的信息虽然庞大,但都是基础理论框架和一些低阶应用蓝图,
没有成品。比如那个基础能量护盾发生器,我知道其核心是利用某种晶石激发稳定力场,
抵消物理和能量冲击。原理懂了,但我没材料,没设备,造不出来。不过,
一个想法闪电般划过脑海!炼丹!《混元道经》里有炼丹篇!虽然大部分丹药需要灵药,
但有一种最基础的小回元丹,理论上可以用一些年份足够长的普通药材代替!
功效是恢复体力、固本培元。给普通人用,绝对是神药!现在,
有了脑子里这些外星科技知识,我能不能……用科技手段,改良或者量产这种丹药?
哪怕是最低配版?这个念头让我心跳加速。如果真能实现,这将是巨大的机遇!
也是隐藏自己的绝佳掩护——一个“科技改良中药”的发明者,
总比一个身怀异能的“超人”更容易融入社会,也更容易积累财富和资源!
就在我思绪飞转时,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是徐胖子。这么晚?我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接通。“武……武哥!”徐胖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,“救……救命!
他们……他们又来了!在我家楼下!好……好多人!都拿着家伙!”“谁?龙哥的人?
”我眼神一厉。“不……不像!穿得……穿得很怪!黑衣服……蒙着脸!像……像忍者!
”徐胖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他们……他们上楼了!在撬门!武哥!救我!
”电话那头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巨响!门被撞开的声音!徐胖子发出短促的尖叫,电话被挂断!
黑衣蒙面?忍者?不是龙哥!那股针对丢失玉牌的势力?还是……冲着我来的?
因为我上次插手?不管是谁,徐胖子有危险!“操!”我骂了一句,
看了一眼地上那个银灰色的多面体。来不及管它了!我转身,真元全力爆发!脚下发力,
身体如离弦之箭,朝着徐胖子租住的老旧小区方向狂飙而去!速度之快,
在夜色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残影!徐胖子住在城西一个老旧的筒子楼里。我赶到时,
只用了不到五分钟。这速度,已经超越了任何交通工具。楼下一片死寂,
没有想象中的打斗声。但单元门口,停着一辆没挂牌照的黑色面包车。空气中,
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不好!我冲进单元门,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三楼。
徐胖子的房门大敞着!门锁被暴力破坏!冲进屋内。一片狼藉!桌椅翻倒,东西散落一地。
窗户玻璃碎了一块。徐胖子倒在地上,蜷缩着,满头满脸是血,已经昏死过去。但他还活着,